第十章 五个等级
“我还怕你迟到，去叫你呢。”邓峰赶来，看到许深已经在场馆里，松了口气，笑着道：“你可别看教练昨天笑嘻嘻的，真迟到了少不了挨罚。”
邓峰停下了脚步，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淡淡薄雾弥漫的巨大建筑。
B级墟兽，连队长都无法解决？
“夏静湘，你也过来一下。”教练对另一个方向叫道。
中年人说道：“在这里最难学的是如何发动和掌控体内的墟力，对其他人来说，需要先经过一个月的累积，积攒到微量的墟力，再去感知和发动，聪明点的花两个月就能掌握，不聪明的可能要三个月。”
旁边的邓峰也是一阵哑然，果然人比人气死人。
许深要熟悉这两种感觉的差异，毕竟大多数人判断开关是否打开，取决于是否有光亮映入视线，而不是通过感知眼皮的开阖来掌握。
“等会儿就你知道了。”
除了那封闭训练场外，其他四个训练场上都站着服装打扮跟邓峰相似的身影，用统一的制式剑器，彼此交战，碰撞出金属摩擦的声响。
“虽然你只待两个月，但你放心，其他人该有的东西，你也会有，并且是按六个月的额度给你。”
场馆里有各类奇特的训练设备，有六个训练场，其中一个有半透明的防护笼罩，似乎是封闭训练用的，只是那里的地板上，有浸透的暗红鲜血，似乎是长年累月，已经染进了石板当中，无法完全擦洗干净。
邓峰眼神中闪过几分忌讳，道：“最弱小的就是刚提到的E级，其次是D级，再往上，分别是CBA三个等级，但我们通常最高能接触到的，就是C级！”
这应该就是7点。
“……”许深有些无言，自己还能说些什么？
身为雾民，不但不识字，对一些正常人眼里的常见物品也无法理解。
此刻，
“别想那么多了，对咱们来说，就算是D级都属于灾难级别，遇到就是死。”
“是。”
“许深，出列。”教练对许深叫道。
中年人微笑着道：“今天你刚开墟眼，体内墟力浮躁，还不适应，你先回去休息，明早7点正式集合，不要迟到了。”
许深感觉，对方看自己的眼神，更像是看一件斩杀墟兽的利刃，而且是品质极佳的那种。
“是。”一个冷冽的女子声响起，从队伍里走出。
这里的宿舍房间跟雾民房不同，不但标配了镜子，还有灯。
看来像“妈妈”那样的级别，已经是非常可怕了。
许深昨晚睡得早，也起得早，看了眼宿舍墙上悬挂的时钟……他看不懂。
“以你的条件，在这里最多待两个月，就要转正式队员了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中年人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，表情看上去顿时严肃中透露着压迫和威慑。
“那教练再见。”许深道别。
邓峰拍了拍许深的肩膀，担心给他太大压力，安慰道：
对许深来说，眼睛是摆设，他只是不能让这摆设露馅儿……
许深对着镜子反复练习睁眼闭眼。
邓峰笑了笑：“我们只是预选队员，跟墟兽相比，等同于是襁褓璃的婴儿，是个宝宝，哪怕是上面评定的最弱小的E级墟兽，对咱们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！”
邓峰小心翼翼地说道，身体甚至不自禁前倾弯腰。
从训练场离开，回到宿舍。
邓峰带着许深进入通道，在幽暗绵长的通道另一头，传来阵阵呼喝的训练声，越来越清晰，里面是一个巨大的训练场馆。
“等你熟练掌握墟力发动，身体素质超越常人，其他人需要反复练习的斩墟术，对你来说是信手拈来，入门轻轻松松。”
“怎么评定我不知道，但据我所知，墟兽分五个等级。”
说到这，他表情略显凝重。
“你就是那个特殊的新人吧，果然很不错。”
邓峰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那自然是冲破天花板的级别了，估计当我们看到的时候，就已经死了，根本不存在接触一说，就算是队长遇到，估计都够呛……”
他没说下去，而是拍了拍许深的肩膀，道：“最好的办法，还是要尽力通过，如果第一次没通过的话，听说后面的考核，也等同于实战了……而且还没有老队员带领，那样情况只会更糟糕……”
“但好在咱们的斩墟行动，通常是以队伍的方式跟墟兽作战，以多欺少，咱们一开始只会狩猎一些E级墟兽，慢慢增进实战经验，虽然也有危险，但只要小心一些，在训练营好好锻炼，还是能够保障安全的。”
众人齐声道。
邓峰将许深拉扯到自己身边的位置，其他人看到许深，明白是刚到的新人，也没说什么，毕竟大家刚来时都是菜鸟。
“教练，新人我带来了。”
ABCDE……许深心中从高到低默默记下五个等级，疑惑问道：“为什么最高能接触到的就是C级？那B级跟A级的呢？”
难怪当时是那位楚白队长，亲自带队。
闭上眼皮依旧能看见，将那份“看见”也选择关闭，是第二个。
感受到对方的善意，许深笑了笑。
先前还散乱的人瞬间快速凝聚，排列成一个方队。
中年人点点头，又坐回到椅子上，望着准备送许深离开的邓峰，瞪了他一眼：“你想去哪？他已经长眼睛了，还需要你送么？”
……
中年人站起身来，脸上露出笑容：“你的情况我都听说了，既然接触到墟，就没有回头路，希望你好好努力，你这样的资质，可不能白白浪费了。”
这里已经有十几个人提前到了。
原来他们说的好胚子，是指自己“出货”速度快么？
虽然很多东西不懂，但跟其他雾民一样，天生缺乏安全感让许深无比细心和敏锐，对外界的事物格外的留意和仔细。
“不，是六个月。”邓峰说道：“前五个月训练，最后一个月准备考核，通过的话就分派出去成为正式队员。”
“要接触墟的话，至少得训练满五个月以上，在临近最后考核时，教练才会安排墟兽当陪练，给我们实战，但也都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E级墟兽。”
许深心中暗暗凛然。
“我会努力的，教练。”许深乖乖点头。
一般人睁眼，大脑发射一个信号，就像触碰到一个开关，但他却有两个开关。
否则的话，在这斩墟人员的老巢中，堂而皇之地出现，却没引起任何骚动，只能说明，其所处的墟界深度，已经远远超越了这里最强战力所能看到的极限……
顺着训练场边，邓峰带着许深来到一处观战棚前，这里坐着一个光头中年人，环抱着膀子靠在椅上，半眯着眼神，像是瞌睡，又像是在关注着场上的情况。
许深连忙大声回道，旋即走出了队伍。
说到此处，他笑了一下，道：“你别看是最弱小的墟兽，还是半死不活的，但很多人第一次跟墟兽训练时，可都是负伤，甚至还有重伤的，毕竟现在咱们能看到墟了，那些墟的模样，你是没见过……光是站在你面前就让人腿抖。”
在大魔王的压迫下，他们有种集体抱团取暖的味道。
很快，教练到场了。
听上去有些奇怪，睁眼还需要练习……但事实上的确如此。
“这个你暂时不用担心。”
当然，训练营里那少数几个疯子除外。
教练扫了一眼全场，目光在许深身上停留了一下，微微点头，旋即道：“老规矩，先绕场十圈，热热身。”
许深数了数，一共28人。
很快，时间来到第二天。
“其他人还愣着干什么？我脸上有吃的？”教练大声喝斥道。
“但对你来说，一个月就足够了，至于锻炼体魄，掌握斩墟术这些，都是小事。”
但许深前几天就已经注意到，外面其他楼里的训练员前去训练时的骚动声，正好在时钟指针的某个位置。
就像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时，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睁开了。
不过，他倒不羡慕许深，虽然说不得不努力训练成长，但心底里谁都不愿意提早转正，毕竟那可是在砧板上跳舞。
“那没通过呢？”
“只要你脑子不笨，不偷懒，足够了。”
许深没有让话题在璃姐身上继续停留，转而询问起正事。
在这墟秘局里的雾气明显比外面淡薄许多，但依然影响视线。
而现在离那个位置，已经接近。
当你闭和*图*书上眼睛也能看见，就会有这样的困扰。
“到了。”
他摇了摇头，一脸唏嘘，对许深投去到时你就知道了的目光。
邓峰身体一哆嗦，连忙陪笑，转身跑回了自己的训练场。
“那我们的训练内容主要是？”
“C级就是天花板，一旦遇上，非死即伤，除非有队长级的人物带队，准备充足，才能解决。”
快速洗漱后，许深换上昨晚送到宿舍门口的训练队服，来到训练场馆。
许深听明白了，看来想摆烂是不可能了。
许深松了口气，他的确还不适应自己刚开的“眼睛”，有时甚至不太确定自己是处于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的。
许深慢慢点头。
许深一怔，愣道：“两个月……能学会么？”
中年人的目光从场上转移过来，看了一眼邓峰身边的许深，眼眸中掠过一抹虚无，但很快便恢复如常。
骤然响亮的声音，让队伍里的许深吓了一跳。
许深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，好奇道：“这么说，在这里只训练五个月就要考核？”
很快，其他人在短短两三分钟里陆续涌来。
……
邓峰微微耸肩：“那就是天天考核，直到通过，或是……”
“你刚说的墟兽评定，是怎么评定怎么划分的？”许深再次好奇问道。
还有一个训练场上，没有对抗训练，只是重复挥剑、劈砍等姿势。
那自己卧室里的那只……还有文职部里那只，以及先前草坪上那只……应该至少都是C级以上吧？
这是否意味着，短短六个月里，有28个家庭遭遇了墟兽事件？而这还只是作战部的，不包含文职部。
“我们平时都是怎么训练的，要跟墟兽作战么？”
“是。”
闭上眼皮是一个。